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楔子:谱一曲妃君唯爱
穿越了,一个女尊男卑的时空。
这里威风凛凛的是女的,这里的“宫女”都是男的,这里的流氓都是女的,这里开妓院的是“妓院爸爸”,这里——女人做女王,男人做男妃。
算不上交易的交易,她被迫成了另一个“她”,睁开的第一眼,她看到了繁华的宫殿和……
美男缭绕?
她最惊讶的不是王朝里的“女尊男卑”,而是——她是暴君?!
抢了皇姐皇位的狠毒妹妹?
把忠言觐见的皇妹打入死牢的凶残姐姐?
她的所作所为举国唾弃,就连纳入后宫的男妃都看不起她:一个接一个的上吊求什么贞洁和自保——不是自杀就是毁容。
她的穿越,为什么是这么惨的命?
他,自称漠古敦煌的守护神,却是将她沦为暴君的罪魁祸首,无怨无悔的守候,哪怕她不再听他的话,哪怕她将他送上刑场斩妖台,那一份守护,永远不变;
他,墨家将门之后,京城第一美男子,漠古敦煌,有多少怀春少女倾心于他,心有所属无奈成妃,自毁容颜甘守冷宫,一曲飞天舞为她奏响,他爱她,只是为了另一个女人的王权铺路;
他,正义凛然的武林盟主,入宫行刺暴君女王,阴差阳错却成了失忆的痴儿,只有痴傻的他,看到孤寂夜里独自流泪的身影,与她形影相伴,宁做痴儿,终日相守;
他,桀骜不驯的御史少爷,认识她之前,爱玩闹,宁和街边乞儿同床自毁“贞洁”不做女王玩物——认识她之后,爱吃醋,为何她需要收那么多男妃?她身边的唯一只能是他,后宫之地,是他和她的天地;
他们的出现化百炼钢为绕指柔——
一卷带着诅咒的古卷,却颠覆所有的美好——
浴火重生,谁是谁的劫?
女王男妃系列第一辑:暴君女王之后宫男妃谱。
楔子不是完美的,还请打开这一卷空白,谱下您所爱的男妃谱。
桀骜少年,稚气少爷(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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漠古敦煌。
这是一个女子当朝的母系古国,女尊男卑,母系地位至高无上——女人称王称帝,男人伺妻守节。
女,主的是外;男,主的是内。
千古以来,女人们已经习惯了在女儿国作威作福的强硬,男子也已习惯了逆来顺受,无怨无悔跟随女人的意愿。
在她们和他们看来,这一切都是常事——
可在“他”看来,只有嗤之以鼻。
也正是桀骜不驯的滑溜脾气,他又一次被魂御史,也就是他家至高无上的女主人揪着耳朵丢在了女祖宗的牌位面前!
娘亲大人又开始了十八年来碎碎叨叨永远不变的数落:
“那鸭子的毛,能拔吗?”
——鞭条一落,屁股挨伤!
“墙根的狗洞你去刨它做什么?会出金子吗?!”
——鞭条二落,闪着他的背脊。
他脸皮厚乎乎,抬眼对着娘亲嬉笑:“娘亲大人,您打偏手了,屁股不在背上——”
哪知这一句戏谑的话,遭来魂御史更猛烈的“噼里啪啦”……
好一顿毒打。
哎唷唷……这一下不仅背疼,屁股更疼!
头顶上落下了娘亲大人的咆哮!
“玩!我再让你玩!就知道玩!就知道撒野!你除了整天游游荡荡,你还会点什么东西!魂家是造了什么孽,招来你这么个不长进的混帐东西,你就像那一滩没用的浑水!”
他孩子气的抽了抽脸颊,跟着娘亲的话茬,自顾自地小声嘟哝:对啊对啊,我就是那一滩没有用的魂水,是从娘亲你肚子里跑出来的魂水,我倒想问问娘亲大人为什么给我取个这么简单又古怪的名字呢?
他跪自己的,身上发疼发痒的……也是他自己的,就连脸皮厚,无视娘亲大人的滔滔说教,也是自己的得瑟。
桀骜少年,稚气少爷(2)
“你看看墨家的公子——那才叫温柔贤淑。你!你呢!你连他身上的半根毛都比不上!往后进了宫,你怎么在女王陛下面前讨欢心!你想在宫里做个弃夫,一辈子住冷宫是不是!!”
他抬起委屈满状的笑脸,反问:“娘亲,这不对哦,陛下还没驾崩呢,您这么快指着新王即位纳妃吗?这是犯上作乱哦?”
“你!你——你个混帐东西!”
这是自家的祠堂呢,这混小子出言不逊还顶撞长辈——这话要是传到了外头,那是满门抄斩、株连九族的死罪!
想到这个不争气的不孝子,魂御史手里的家法又狠狠甩了下去!
直把狂妄桀骜的毛头小子揍得嗷嗷乱叫……
疼归疼,他就是不求饶!
这时候,祠堂外慌慌张张地跑来一位俊朗的中年男人,他一见这情形,连忙上来一手挡下了女人手里的家法!
“让开!今天我不打死他——总有一天他会给魂家丢脸!”
“夫人!手下留情啊!水儿还小,你念在他年少不懂事,好好说教便是!”
女人深吸了一口气!怒道:“都是我把他宠坏了!纵观朝野,谁家的少爷像他这般不长记性!”魂御史气得大口喘气:不对!不是不长记性!是只长了身子!不长脑子!
魂爹爹何泽转身从男卑手里接过了茶水,递了上去,劝着自家女人歇歇气:“夫人别生气,来喝杯茶水,水儿还小,等过两年,他就会懂事了。”
“他都18了!再过两年?!再过二十年——再过两百年——就他这样的性子,别说是女王!就连普通老百姓都不敢娶他!”
魂水气呼呼地撅起了他被打疼的屁股,身子一挺,耸在了爹娘之间!
一直以来只会对他打打骂骂,他有自己的想法,为什么从来没有人问起他在想些什么呢!
桀骜少年,稚气少爷(3)
压抑了好多年,这一刻,年少轻狂的孩子终于爆发!
“对!我就是不想进宫做女王的男人!就算漠古敦煌的女人全死光了——我也不嫁给女王做男妃!我要一个只属于我自己的夫人!就像娘只娶爹一人!我不想和那么多的男人平分一个女人!我就是不、想、进、宫!我宁可这一辈子都不嫁!”
一番歇斯底里,整个祠堂顿时静悄悄的。
魂沁的身子不稳地一个踉跄,手里的家法鞭子落在了地上——
何泽端着手里的茶水杯子,显然……他的手在颤抖,下一刻,茶杯落地,溅起“一地花开”——
祠堂外,大大小小的奴婢傻眼看着,连个气儿都不敢喘一下。
“魂水!!”等木讷过后,魂御史勃然大怒地吼他,“你个混帐东西!你这是找死!我今天就把你给做了!你这个不孝子迟早惹祸!”
凶得像母夜叉一样的娘亲没有扑过来咬死他,他的帅气爹爹挡下了盛怒中的女主人,中年男人向他瞥了一眼:“回屋!面壁思过去!”
“去就去……”他嘟哝着,对着雪白的墙壁总比对着脸色瞬息万变的娘亲强!
只是刚刚娘亲的大吼,震软了他的双腿……
像只软脚虾一样地好不容易挪到了门口,他的小跟班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,拖着他家少爷速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。
“你让那混小子回来!魂水!魂水!你给我回来!”
“夫人!”他扶着她在一旁落座,遣退了下人。
祠堂里,面对着魂家的列祖列宗,何泽好言劝着女主人:“夫人,为何今日这么动怒?”
她抬手撑着昏昏沉沉的头,无力地摇了摇:“这孩子……叫我往后怎么安心?”
“宫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?让你如此不安?”
她叹着,不语。
桀骜少年,稚气少爷(4)
“夫人,你怨我,是我把孩子宠坏了——可是,魂水说得不无道理,他不适合宫里的生活……如果夫人是担心魂水会在后宫老死一辈子,那倒不如放纵这样的他,也许,那位尚未继位做女王的公主不喜欢魂水这样的男子。”
“如果女王选中了他呢?!”
他一怔,静了片刻,他浅浅一笑:“那……也是以后的事儿吧?也许这几年里,魂水会长大,您别看他现在不正经到处玩闹,其实——这孩子自己有分寸。”
何泽的话未说完,魂沁紧张地抓上了他的手——
她告诉他皇族的秘密:“夫君……等不到那一天了,陛下病危……魂水说得对,老王驾崩,新王就会即位,一旦新王即位……剩下的……就是选妃。整个朝野大臣的少爷,可都在名单之列!包括我们的魂水。”
“你……你说什么……”
这时候,他才明白……
为何夫人今日会对一无是处的魂水这么生气,原来……“大限”将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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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身影在他的屋前蹑手蹑脚地张望——
阿单从小就跟着少爷,每一次少爷挨打挨骂他都帮小主子记着呢,这几年……少爷被夫人揍得嗷嗷大叫的次数不多,但是……和一大堆鸡毛蒜皮的罚跪加在一起,他手里的卷轴可以写下厚厚的一大卷。
可是……他从没见过少爷这么有胆量,敢在夫人面前叫板,虽然说……最后还是很没志气地吓软了腿。
现在呢……
都半个时辰了,少爷一边面壁,一边颤着肩头,悉悉嗦嗦的细细声响……应该是在哭吧?
阿单很理解,也很无奈:别说是御史家的少爷,王公大臣家的少爷都得贡献给女王选妃,不经女王同意,擅自婚配的都是死罪。就算女王不喜欢,那也是老死在宫里,做苦命男卑的命。
桀骜少年,稚气少爷(5)
这说来说去,少爷的命不由自主,都是那宫里男妃或是男卑的命,他们少爷的命运还不如在御史府里的奴隶,至少还有一份自由呢。
今天少爷把他心里的不快都发泄了出来,一个人悄悄躲在屋里哭,也算是人之常情。
阿单垂首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端盘……这是他悄悄去了后院厨房,给少爷取一点食物。他叩门,声音很轻……他不敢惊动别人,怕多嘴的人会去夫人面前告状。
“少爷?”他开了一条门缝,乍见盘坐在踏上“啜泣”的少爷。
阿单很小心地回身掩实了门扉,他慢慢靠了过去:“少爷,夫人也是为了您好,您别哭了——哭多了伤身体……”
这话还没说完,少年猛一个回头,嘴里还叼着半只油滋滋的鸭腿!
魂水含糊不清地说着:“谁,谁哭了?”
嘴里塞满了鸭肉,这说的……话不成话,顺便,他抬手一抹油腻的唇边,留在一手的油渍!
阿单楞在了原地:神啊,他想收回刚才的话,他家的少爷一点儿都不可怜——相反,很可恶!
魂水看到端盘上的小菜,兴奋地咽下了嘴里的鸭肉。
“真好,还给我送饭菜呢?来来来——阿单,我们一起吃!”
“少爷……”他苦笑,“您这是面壁思过吗?”
若是被夫人知道所谓的面壁思过只是少爷一个人坐在那里偷吃鸭子,夫人不打死少爷才怪。
魂水伸指豪放不羁地抓着端盘里的小菜,顺带吮了吮手指头——味道很不错。
菜足饭饱,他才回答阿单的问题:“有啊!本少爷很认真地面壁思过了,娘亲不是让我反思为什么要拔鸭子的毛吗?我想过了,我不拔它的鸭毛,它怎么死?它不死,我怎么让厨子烤了它,不烤了它,本少爷怎么吃了它?”
一番毫无逻辑的推理……
桀骜少年,稚气少爷(6)
阿单只剩下了干笑——低头一看,他的端盘被少爷拿走了,他家少爷正津津有味地舔着盘子。
为什么他觉得面壁思过的不是少爷,而是一只饿极了的蝗虫!
“至于那个狗洞嘛……”
“少爷啊……”
他都快哭了,为什么他家少爷这么好的精力,总在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?
夫人有句话还是说得很对的:为什么魂水少爷不能像别人家的男儿那样温柔贤淑?他这样……这样……未免太野蛮了吧?
眼下,阿单看着正在继续刨狗洞的身影……他恨不得瞎了自己的这双眼睛!
“少爷……算了吧……”
精力过剩的少年执拗地哼哧了一声:“不行!我要把这里挖通,上次翻墙出去,本少爷崴了腿;上上次出去,本少爷摔了屁股;再上上上次……”
哼,这辈子,能有什么困得住他这匹脱缰的野马?
他想做苍穹上自由自在飞翔的鹰,因为他是水——没有人困得住奔腾流走的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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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又逃出了御史府。
阿单不放心少爷一人跑在外面,无奈只能跟在后面,就算少爷做错什么、说错什么,他还能挡一挡。
魂水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荡着,他早就习惯了周边的女人睇来垂涎三尺的目光——
好在这时候,他可以搬出“女王候补男妃”的标签来给自己挡下这些庸脂俗粉。
久而久之,外头的女人和男人都知道,魂御史家,有个风流倜傥但是绝对一无是处的帅少爷。
魂水想去找一个人,他不是去惹事,而是突然想起娘亲刚才打骂的一番话,他觉得自己有些委屈:他要脸蛋有脸蛋,要身材有身材,要什么都有什么,要没有什么还是有什么。
同样的富家子弟,为何他就比不上那位人人夸赞的墨家少爷?!
死色鱼,美男不检点(1)
魂水在墨家后院探头探脑——
想爬墙,他爬不上。
想钻狗洞?
去死,他堂堂魂家的少爷跑来钻墨家墙上的狗洞?素来文家与武家不是一条船上的货,被娘亲大人知道了,他这层皮肯定会被扒下来!
再说了……墨家的墙根很好,连个老鼠洞都没有,他想钻还没得钻呢。
他在后院的门前探来探去。
阿单好奇地问他:“少爷,您登门拜访不就好了,何苦在这条破巷子里委屈自己?”
“你懂什么!我这么去,不被那个摸鱼的笑死?!”
阿单尴尬,他纠正道:“少爷……不是摸鱼,墨家少爷名叫墨羽。”
说起墨家的少爷,阿单心里那个敞亮啊——
“墨羽公子是公认的京城第一美男子,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多少达官贵人名门之后都想一睹其俊颜,多少妙龄少女倾心于他……”
“我呸——”魂水一口唾沫把小跟班的斥醒了。
勾引女人算什么京城第一美男子?
墨家的少爷和那些莺莺燕燕跟在女人后面的小白脸有什么不一样?
难道这样就是才华横溢?
莫非,被女子摸摸他的小脸就算得上京城第一的美男子?
魂水越想越不服!
那样和流落风尘的男人有什么不一样?
“少爷——少爷——”听到门里有人动门栓的声音,阿单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!
这偷窥未遂的感觉和被捉j在床的感觉为什么这么相似?
魂水不动,可阿单紧张:可怜他的魂水少爷还在那里孩子气的嘟嘟囔囔,也不知道少爷心里在郁闷纠结个屁的什么东西?!这若是再不闪,待明日,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魂家的少爷在墨家后巷子里鬼鬼祟祟的糗事!
死色鱼,美男不检点(2)
阿单一不做,二不休!
索性,不等魂水少爷反应过来,他揽手就捂上了帅少爷的嘴巴,拖着少爷躲进了一旁的破旮旯里,暂避!
说时迟那时快,墨家府后门“咿呀”一声开了,那开门的声响,和某两位笨蛋掉进废物堆里的闷声叠加在一起——
出门的是一位男子,一袭藏青色素装的……少年?
看不清对方的容貌,他出门的时候戴着斗笠,黑纱挡在他面前,光是从他身形来看,应该是个年轻人,个子高挑。
他站定了,在巷子里左右环顾,确定周围确实没有人,他回身,掩上了门扉,独自离开。
“噗——啊——”阿单呛了一口气!
这什么破地方,臭死人了!
他拍了拍身上肮脏的尘土,回眼一眼,魂水少爷呆立在那里,帅脸上混着脏脏的刮痕——
“少爷?”他抬手,想帮他擦擦,不料,魂水整个人一颤,一把拽住了好心的小跟班!
“阿单!你看——那家伙鬼鬼祟祟的,一定不是个好东西。”
“呃……少爷啊,就算不是个好东西,那也是墨家的事儿,和我们无关啊……”
“不对!”他吸了吸鼻子,为什么他闻到了很敏感的气味?
那气味不断地提醒他:那个人——天生的情敌味儿!
“如果我猜的没错……嘿嘿嘿……那死相的一定是墨家的那条破鱼。”桀骜不逊的少年,剑眉一条,抬指摩挲着下颚,只有他自己知道,他的脑子里混起了乱七八糟的坏主意。
阿单还没回身呢,身边直接飙过了一阵风——
“唉,唉——少爷!少爷,你这是去哪里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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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跟在那个神秘人的身后,晃过了很多条街道、很多条巷子。
那位少年步履匆匆,时不时地抬手掩实一下他头上的斗笠——生怕一阵风而来,把他的面纱刮走。
死色鱼,美男不检点(3)
他越是这么小心翼翼,魂水对他的好奇心越重。
那个神秘人没有在别的地方停留,他绕了一个大圈子,最后到了他的目的地:月牙泉。
魂水和阿单拉拉扯扯,最后,爬上了半山坡,趴在矮崖边的草丛后——偷窥!
“少爷,不要了吧?这样是很没礼貌的——”
“礼貌?本少爷的礼貌都被狗吃了。”
从小,爹爹教他的温文尔雅,他向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,从来不把教条礼数放在心上的魂水才不会管那么多。
他只知道,他的好奇心被点燃了,一把大火把他心里烧得很难受!
魂水摆事实讲道理:“你看那家伙,穿得像做贼似的。名门之后来这么僻壤的地方做什么?肯定是做些见不得人的肮脏事。”
阿单苦笑:是啊……名门之后,少爷您也是名门之后,为何也像做贼的人来这里挖别家少爷的隐私?
“阿单。”他问他,“见过那条鱼的样子吗?”
“少爷是说墨羽公子的样貌?”
“废话。不然让你来认一头猪吗?”魂水揪着阿单,逼他去看清、去辨认,“快看!他把他的面纱拿下来了——”
三秒钟之后,魂水不再需要阿单的回答。
身边的小草丛里……滴答滴答……
那是魂水厌恶的声音:“阿单,你也是男孩子,男人对着男人也需要流口水吗?”
在魂水的概念里,都是女人对着他们这样年少俊朗的流口水——
“墨羽公子……您瞧瞧他的那张俊朗的脸,您瞧瞧他那英挺的好身材,您再瞧瞧——啧啧啧啧——”
那一份神采,就算是九天落下的仙人也不外乎如此,远远见着——阿单就觉得那一袭藏青色的衣衫外被金黄的光芒裹覆,墨家公子举手投足间,有光芒闪烁……
死色鱼,美男不检点(4)
这京城第一美男子的称号,当之无愧啊。
看在魂水眼里,他更多的是不屑:“本少爷要脸蛋有脸蛋,要神采有神采,他凭什么做京城第一?”
他的不屑和质疑,遭来了月牙泉上的“反驳”。
那是琴声,悠悠如仙曲的琴音——
墨家公子指尖扬起的音符,彷若天籁;前一刻,魂水对他的猜忌和不服瞬间去了大半!
他明明是凡人,却能奏响天境才有的的天籁,驱散听曲人心里的阴云……
这又是何等的魔力?!
不对……
他魂水是中了什么邪气?
自己为什么那么佩服他?那个家伙不是和他一样——有一双眼睛两个鼻孔吗?
魂水撒着气,狠狠撞醒了在一旁静静聆听的阿单!
“少爷……”他好无辜啊,听乐曲都会被撞……
“别听!他一定是妖怪!”
“少爷……”原来无辜的不是他,还有墨家公子。
魂水很肯定:“原来那条死鱼就是靠着拨拨手指头,才得来京城第一的名号,有什么了不起的!能弹出魔鬼一样魅人的声音,他肯定是妖男!”
阿单小小的哼了哼:“少爷,您这是赤裸裸的嫉妒。”
他说的实话,又招来了少爷的一个拳头——
魂水越思量越离谱:京城第一美男子?男人?月牙泉?荒郊野外?弹琴?谈情?私会野女人?宽衣解带?那个……
结论得出来了:“那条死鱼来这里私会女人?”
阿单扭头还了少爷一个大白眼:“怎么可能,墨家公子迟早是女王陛下的人,他这么做岂不是给自己祖宗丢脸吗?”
阿单不会说文绉绉的话,他虽然是家奴,但是少爷不愿意记的教条他都记得,至少,他知道做个男人要三从四德,尤其是那些未来的男妃们更需要洁身自爱。
死色鱼,美男不检点(5)
就好比他家少爷,虽然爱玩闹,至少不招惹外面的野女人。
换了墨家公子,他更应该知道自己的处境吧?
主仆俩在草丛里蹲了半个时辰,正当阿单觉得无聊,想劝走少爷的那一时,坡下来了两个人,一男一女——
阿单眯眼看了看,半晌,又瞪大了眼睛确认——最后,只剩下瞠目结舌。
魂水趴了半天,终于看到一只母的生物走近那条自命不凡的死鱼,他激动啊!
“阿单!阿单!看!看!滛妇来了!什么京城第一的美男子!我呸——京城第一的大咸鱼、大死鱼!居然在这里弹琴和女人私会!”
“少、少爷……”阿单已经话不成话,好不容易深吸一口气,他使出了最大的力气,扑来摁倒了魂水少爷!
“你干什么啊?!”他刚想跳出去喊捉j呢!
阿单只差给小祖宗磕头了——
“不、不、不不……”
“布?布什么?”
“不可以……”
“哈?j夫滛妇在月牙泉私会唉!如果那条死鱼被踩下去,我就是京城第一美男子了!凭什么让他和野女人逍遥?”
简单的三个字:野女人。
阿单的脸色顿时煞白——
“不、不是……她不是……野女人……那个……会砍头的,不能说……”
魂水拨了拨面前的草丛,他明明看到那对狗男女亲昵在一起抚琴说笑,他就是最好的人证,他脚下的小草就是最好的物证!
可是……看阿单的样子,好像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吓得不轻。
“她到底是谁?”魂水刻意回眼看了看山道下的那个男子。
和那个女人一起来的男人又是谁?
这个女人娶的夫吗?她难道不知道死鱼的身份,连皇宫内定的男人都想要?
死色鱼,美男不检点(6)
阿单拽拽小主子,小声道:“少爷……还是走吧,你管他们的私会呢——你这一出去,将来悔的就是你……这事千万不能说——”
“你认得那女人是谁?”
阿单抿唇,坚定地摇了摇头!
魂水冷哼,骗谁?骗鬼呢?
“不说是吧?我回去告诉娘亲大人,鸭屁股是你偷吃的!狗洞另一头是你帮我通的!也是你带我来捉死鱼的j情!”
“……”他这是招谁惹谁了?
“真的不说吗?”
阿单有些犹豫——
魂水使出贱男的招术:“我站起来喊了噢——”
“别!别啊——少爷!那是长公主!那是长公主御纭天!日后长公主做了女王,墨家公子就是她的男妃!少爷,你这要是冲了出去,他日,你会被丢在冷宫的呀!”
“哦……”魂水一阵的唏嘘。
原来……公主都长那样?
原来公主会偷偷跑出来私会男人——
也幸好他这次偷窥,原来长公主心里早就内定了男妃,他将来入宫,还要费力和那条死鱼争宠,那多累?这样早就有内定答案的游戏不好玩。
看来……他必须想个脱身的好办法!
“少爷,可以走了吧?”
“等等——”魂水指了指和长公主同来的男子,“他又是谁?”
“我的少爷……”
拜托您回去多读点古籍呀,能跟在公主身边的,尤其……是注定了将来做女王的,跟在公主身边的,只能是她的贴身男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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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月后。
昏暗的天际,又是一场风沙欲来——
先王驾崩,皇宫里悲哀之色未褪。
狼子野心,男侍九昭(1)
她淡然看着廊下走过的白衣女子们,她们是她皇姐的部下,在她们的脸上,她看不到哀伤,却有呼之欲出的喜悦之色。
廊下,有男卑从她们身边走过,不小心的一碰擦,带头的女人一把拽住了可怜的男卑,在同伴们的嘲笑声中,凌辱呼喝着宫里的人。
她听到了那个女人对男卑的训斥,还有尖锐刺耳的笑声肆无忌惮地传来——
新王尚未登基,她们就在宫中开始了肆意妄为。她把她们的所作所为全都看在了眼里,耳畔,是嚣张狂妄的笑声和可怜男卑的啜泣。
她觉得心里不快,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——索性,她把那一切都忽略,继续眺望远处黑压压的天空。
身后的宫门突然开启,她听了熟悉的脚步声,男人在她身后停步,他告诉她:“找到遗诏了。”
他以为,她的脸上会露出笑容……可惜,什么也没有。
没有笑容也没有哀叹。
她从窗柩边退回,落座在一旁。
“上面肯定不是我的名字——”
漠古敦煌的宫廷遗诏,只有在丧期归满之后,才会由老丞相宣读遗诏:到那时候,谁是新王,不再是谜,更不是遗诏上那么简单的一个名字,“她”会名垂青史。
他问她:“你也不在乎遗诏上写着谁的名字?”
“在乎。”
他浅浅一笑,来到她的座旁,屈身相伴,他问她:“绯天想做女王吗?”
“不想——”
“但是我想看到女王的王冠戴在绯天的头上,那样的你,一定最美。”
他的话,令她震惊!
“九昭!你……”
“我有权改这道遗诏——”
“不行!”她毅然打断他的话,忿然起身,“你我都清楚,就算我夺下王位,我不可能……”
狼子野心,男侍九昭(2)
男人温暖的指尖挡在了她的樱唇前,阻止那些他最讨厌听到的话。
指尖所触的,是绯天公主唇上的淡淡唇彩,每一日,他都亲手为她的双唇添上最美的绯色。如果可以,他愿意这样守她一辈子……
只可惜,他无能为力——
指尖划过她苍白的脸颊,九昭对着她笑,他最美最温柔的笑容,今生今世都只给御绯天一人。
“不许你说傻话,绯天,你不会死,你会成为漠古敦煌的女王……”
“那么……请你告诉我,我还能活多久?”
他摇头,他告诉她:“别为了你自己而活,请你为了漠古敦煌而活。”
她静静地看着他,不禁冷笑着,慢慢落座,她的身体孱弱,不能长时间的站立和走动,她从小就体弱多病,漠古敦煌的女王之位,永远都不可能是她的。
她习惯了做一个被众人忽视的公主……
只有九昭在乎她,每一个日夜的守候,她和他,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守护和被守护。
她说:“九昭,我只想为了你而活。”
什么权利地位,她都不在乎,一直以来……有他相伴,她过得都很好。
他又笑了,指尖重新扣上了她的五指——
“那么,和我做一笔交易。”
“交易?”她不解,属于她的东西,都是他给她的,他还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?“九昭,你需要什么?”
“你我的天长地久。”
此话一处,他明显感觉到拉着他的纤细玉手倏的一紧。
他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,他蛊惑她:“别说你我不可能——是公主又如何?是男侍又如何?难道……喜欢你只能是永久的禁锢吗?绯天,我想常伴你左右,生死相随。”
“九昭……”
她凝望着他的眼瞳:黯沉的金色,像是天边黑云中沙砾的暗黄,美丽,深沉。
狼子野心,男侍九昭(3)
她从他的眼中读懂:他说的,不是玩笑。
“绯天,九昭喜欢你。倘若未来你我天各一方,那么……就让我们曾经拥有,不留遗憾!这一切……只有你身为女王才可以办到。”
拉着他的手指……慢慢地有了一些知觉……
被他护在掌下的手指,微微地一动……
他起身,慢慢凑近了女孩儿苍白的脸色,像很多时候一样,他温柔地吻上了她的额头,温柔地吻上她的眼、她的脸颊、她的唇。
他的愿望,很简单:“绯天,我喜欢你。”
因为喜欢——才想留给她最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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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月了。
他现在除了每天被娘亲大人打骂,剩下的乐趣——就是偷偷溜出来,躲在月牙泉的山坡上,瞅着j夫滛妇相会。
魂水期待着他们有更进一步的啥。
可惜,这对男女除了在一起抚琴、谈笑,最多就是执手相望。
他们的俩俩相依和含情脉脉,都深深刺激到了某人!
魂水坐在草丛后面,不知为什么……他突然间也想玩玩出轨的感情,在没有进宫之前,他忽然也想找个自己喜欢的女子……
他想要的,很简单:拉拉小手,亲亲小脸——当然,是他亲她。
漠古敦煌是女尊之国,但在他魂水眼里,他要做个不一样的男孩儿,这辈子,绝对不许女人先亲他!
当然……这纯粹是有贼心没贼胆。
那条死鱼私下会的野女人是未来的女王——无可辩驳。
他魂水想私会野女人……很好,那就是抄家灭族的死罪,他再怎么不爱惜自己,总不能牵累娘亲和爹爹吧?
所以……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想,也就仅是一闪而过的乱七八糟。
狼子野心,男侍九昭(4)
这一天,魂水在趴在草丛里,从午后,一直到夕落——
月牙泉畔,只有死鱼一个人弹琴的落寞身影,长公主没有来。平时,她总是午后来,夕落而去。今日她没有来,只有墨家公子一人抚琴。
魂水躺在地上,他望着被风沙刮过的天空,残留着刮痕的蓝色,有些支离破碎。
不只是今日,从上次长公主匆匆离开之后,她就没再出现过——
那是因为老王驾崩了,皇族等着宣布遗诏,另推女王,也难怪准女王不来会野男人了。
也许,用不了多久,死咸鱼就要做男妃被女王宠爱——而他自己,做个不受宠的,呆在冷宫?
光是想想,魂水就觉得浑身不自在!
真要老死在宫中了?
那么……做男妃总比做男卑好吧?或者……他可以诈死诈病?总之——他才不要和死咸鱼共用同一个女人!
唉呀……天下好女人都绝种了,谁家不是娶个三夫四卑的?
谁家的女人像他的娘亲那样,愿意只娶一夫?
他该想个怎样的万全之策,不进宫做那个女人的玩物呢?
魂水看着天,眨了眨眼,突然间,他不为自己的未来担忧,反而因为死咸鱼的处境——乐不可支。勾搭哪家的女人不好,为什么偏偏是女王?女王的后宫那可不只三夫四卑,一想到死咸鱼会和千百个男人争女王一人,他光想想,都快乐死了!
“死咸鱼,诅咒你!本少爷不但让你这辈子失宠,还要……让你住冷宫!不但住冷宫,还让女王再也不要你!最好——刮花你的死鱼脸——”
“你是谁?”
在魂水碎碎念的时候,冷不防地冒出来一个声音,把魂水的高兴劲儿瞬间冲走了……那个声音就好像扑上岸边的海浪,瞬间带走沙滩上的美丽贝壳!
魂水手指着天——这一个动作就这么僵住了——
狼子野心,男侍九昭(5)
是死咸鱼?!
他居然不在月牙泉边弹他的破琴,居然走来了半山坡……
墨家公子不认识他,就好像他最初不认识这条死鱼一样。
“死鱼”又问了:“你在此处做什么?”
“呃……”总不能说,他在这里守着j夫滛妇一个月吧?魂水收回了自己的手指,他躺在草地上伸了一个懒腰,“我——晒夕阳。”
墨羽看了看天色,西边的残阳已经掩在了山底。
他冷漠地看了一眼放荡不羁的少年,没有多问,他转身进了林子里,离开月牙泉。
魂水坐起了身,他眨了眨眼,看着那人的背影——
嘿!说他死鱼还真是一副死鱼的模样,别说连个笑……哪怕仅是一个表情都没有!
眼下,人都走了,他也起身——拍拍屁股——回家!
魂水不知道,今日的大殿上,发生了震惊朝野的大事!
天色渐暗,御史府上的大桌上摆着娘亲大人最喜欢的美味佳肴——
他趴在桌边,伸去手指,沾了沾汤汁,这手还没收回来呢,桌下,爹爹狠狠踢了他一脚!
“魂水——”爹爹训着他,“等娘亲回来再用膳——”
咕噜噜:是魂水的肚子发出了一阵的抱怨,他快饿死了!
“爹,还要等多久才回府啊?我都快饿死了!”
“半个时辰——”
“你骗人!”
这都是第几次说半个时辰了?
咕噜噜:一阵更响的饿肚子声。
魂水望着何泽,忍不住嬉笑——还装呢,明明他们父子俩都饿了个半死。
当然,他们父子俩都觉得奇怪,前些日子先王驾崩,就算宫里再忙,魂御史总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家和他们坐在一起用膳!
可是今天,一拖再拖——
今天是宣布新王继承人的日子,明日是新女王的登基大典。
莫非……今日的宣召,出了什么意外?
狼子野心,男侍九昭(6)
他越想越不安,又见魂水伸手抓菜,魂家爹爹没注意力道,这一腿踢去,把儿子屁股下的凳子踢翻了,魂水毫无预警地摔在地